花床
脑补的佩佩小马还是主从关系时的一个小片段。本来想写的很多,但是感觉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。纯自嗨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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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了遥远的回忆。
通过与血液相系的回路,窥见了本该无法触及的梦境。
那本该是一场充满荣誉的战争,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一切都偏离了正轨。
最先离去的是亲人(父亲),随后失去的是战友(兄弟),最后逝去的是■■(光芒)。
最初只是为这一切感到错愕,随之而来的是撕裂胸膛的悲痛,但最终留下来的只有愤怒而已。
于是将身心交付给愤怒,将怒火燃烧,将自己燃烧。将祭品(自身)献祭于祭坛,去请求复仇的庇护。
但直至屠戮一切,烧毁所有,双手与剑刃合为一体,他的这份怒火也不曾消逝。
那一刻起他的概念就已经被愤怒所置换,他完完全全成为了愤懑的化身。
但是在这愤怒之下,仍然留有遗憾。
失去了出生的祝福(宝珠),承受了千年的诅咒,最终自己也接受了这样的结局。
但最后的告别时他的话语,直到现在也无法释怀。
“你要代我们拥抱他们,问候安康。朋友啊,我们会在天国相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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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已经历经无数次毁灭与再生的世界(异闻带)。
若不是亲身经历,谁又能想象得到眼前这宛如仙境般的美景,在不久之前还曾是魔兽横行、遍地死亡的绝望焦土呢。
这个异闻带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毁灭与再生。
而此刻,世界刚刚从毁灭中复苏。
一度龟裂的大地重新恢复了生机,干涸的池塘又回归了清澈,耳旁传来鸟儿们不知疲倦的歌声,而脚下的花海更是绵延直至世界的尽头。
佩佩隆奇诺弯下腰,手指轻轻拂过柔软的花瓣。
尽管身在野外,却让人有种置身于精心修剪打理的花园中的错觉。
——应当感叹真不愧是那位洁癖到极致的“神明”所创造的世界吗。
想到这里,佩佩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。
或许是因为土地信仰的缘故,花海中盛开着大片的金盏花,这在印度被奉为神圣之花黄色花朵,用来祭奠友人倒是再合适不过。
而且佩佩没有记错的话,金盏花的花语是“迷恋、守护与离别”,确实也衬得上她那未能结果的恋情。
带着一丝惆怅,佩佩动作优雅地折下中意的花朵,随后轻声向身后喊道——
“Archer——”
回应主人的呼唤,一直隐去身形的红发的从者一脸不快地现出了身姿。
如果说这异闻带是如水般平稳凝滞,那佩佩的这位从者无疑是位火一般的男子,只不过他燃烧的并非热情之火,而是愤懑的火焰。
仅仅只是出现在那里,周遭的空气就瞬间因他变得干燥紧绷了起来。
看来他是相当不满这次的外出吧,就连声音也饱含怒气。
“怎么了,Master。”
尽管眼前的从者浑身上下都在散发“没事就别喊我出来”的高压,但佩佩却没有露出半点畏惧,他转身看向自己高大的从者,微笑着说道:
“原本只是打算献上小小的花束,但是我现在想入乡随俗,为她制作最后的花床 (casket)。不过这样的话,我一个人可拿不了,“
佩佩耸耸肩,将方才采摘的小束花朵递向马嘶,“所以,能麻烦你帮我拿着吗?”
柔软的黄色花瓣吸引了马嘶的视线,他脸上的不快也随之减弱了一些,他伸手接过,低声问道——
“有人去世了吗。”
“是啊,她是我crypter的同伴,也是私交不错的友人。”
马嘶点点头,没有再多问,“尽管去挑选吧,我替你拿着。”
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,佩佩露出了满意的表情,他俏皮地眨了眨眼。
“谢谢了,我可靠的Servant。”
“快去挑!别拖拖拉拉的!真让人火大!”
“好的好的。”
那之后两人并没有再有什么交流,马嘶宛如忠诚的侍从般跟在佩佩身后,一路上默默接下他挑选好的花朵。
令佩佩惊讶的是,马嘶并不是将花朵凌乱塞做一团,而是接过花的同时将它们按照颜色串扣在一起,将之织成一串串简单的花环,他的手指的动作灵活而又熟稔,像是早已做惯了一般。
不过佩佩瞬间也想到了缘由,他的这位从者虽然是杰出的战士,却也是一位出色的婆罗门,自然也是精通祭祀礼仪。
只不过他往往只向他人展示愤怒的一面,令人不由会忘记他其他的特质罢了。
此刻正垂目编织花环的他,甚至让佩佩感受到了几分悲伤,不知这位俱卢大战最终的生还者,是否也是这样为逝去的战友献上花环?
但是无论如何,这都不是此刻佩佩应该涉及的话题,他摇摇头,收起心中的惊讶与感伤,继续专心挑选起来。
在两人默契的合作下,不一会儿马嘶的手臂已经挂满了鲜花。
佩佩眯起眼,满意地看着自己从者腕间轻轻摇晃的黄色花环,向马嘶确认道:
“这样应该就足够了吧?”
“数量原本也不是问题,”马嘶皱了皱眉回答,“祭奠逝者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确实呢,我们这点上想法倒是很合得来,”佩佩赞同地点了点头,随后指向不远处的河流,“那么我们去河边吧。”
尽管没有遗体,佩佩依旧按照马嘶的指导垒起了柴堆。花环装饰在柴堆的四周,好似在河畔建起了一座小小的祭坛。
待到太阳西沉,河水也被晕染成红色之时,佩佩默默点燃了火把。
花朵在火焰中摇曳枯萎,最终化作灰烬。日光渐渐暗淡,只留这河畔的火焰静静燃烧。
这对异闻带的主从静静注视着火光,直至火堆燃尽,他们也没有再做任何交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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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没有你们的身体。但我依旧将花朵点燃,收集燃尽的灰烬,洒入神圣的河中。
因为所谓的葬礼,并非是献给死去肉体的哀悼。
而是生者赠予离去灵魂的祝福。